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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泽霖仰视她,又嘱咐着:“扶疏妹妹,你小心些。”

    花扶疏一步一步而下,臀部就在叶泽霖头顶上,他还扶着梯子,花扶疏看着他,“你走开。”

    叶泽霖不明,花扶疏又道:“你不走开我怎么下去。”

    叶泽霖这才放手走开。

    花扶疏下了梯子就往院外走,叶泽霖随她身后,不免让人有种妻唱夫随的感觉。

    花扶疏却步回头,叶泽霖止步,正要问她为何停下,花扶疏指着梯子,命令似的道:“梯子。”

    叶泽霖只好只好折回去搬那个梯子。

    夜里,稀星无月,只有灯火如昼。

    叶世衡一身白色绸衣,往欧阳夫人走去,欧阳夫人正做女红,一针一线来回穿拢。

    叶世衡在她的对面坐下,愧疚溢于脸上,“溶月,老爷子一回又要委屈你了。”

    欧阳夫人道:“仲平,我从来觉得不委屈,嫁给你我无怨无悔,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云律、泽霖也娶了媳妇,再过个两年,如婳出阁后我就安安心心地含饴弄孙。”

    说到如婳,叶世衡想来一件事,“溶月,老爷子说如婳是叶家五代以来唯一一个女儿,她的婚事由他做主,不允我们插手。老爷子当如婳是个宝,以他的性子,两年内绝对不会让如婳嫁出去,再说四小子还没娶呢。”

    欧阳夫人道:“四小子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插手,但如婳是我养的,我不能不管,等四小子娶回夫人,如婳都成老姑娘了,到时候找好人家就难了。”

    叶世衡道:“不会的。”

    欧阳夫人反声:“哪里不会,你是不知道,官眷娘子找媳妇挑剔得很,非端庄貌美家世显赫的不要。虽说你是大将军,是陛下倚仗的重臣,我们叶家也是显贵人家,可你瞧瞧如婳那性子被她祖父、她几个哥哥惯成什么样。”

    叶世衡低垂着头,用手指摩挲了鼻下,他这闺女是叶家五代以来第一个女孩,偏偏又与他故去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在他的几个子女里面最得老爷子喜爱当属如婳,连他的四儿子也得靠边站。

    听着欧阳夫人叨叨完了,叶世衡道:“溶月,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花儿不也不是端庄大方的姑娘吗,她还不是嫁出去了。”

    欧阳夫人道:“那还不是你想的馊主意,鸣谦又与你通一气,你是不知道栖蝶与我说起这事时有多气愤。好在泽霖是有担当的,又因你是他爹,才答应栖蝶娶了花儿。”

    叶世衡赔笑着:“好月儿你别气呀,我这主意是馊了点,那还不是泽霖太不招花儿喜欢,栖蝶气是气,总归如了她的愿,也满了我这心思,皆大欢喜。”

    欧阳夫人又道:“哪来的皆大欢喜,我无意间听四德说新婚那夜泽霖睡在偏房,昨夜花儿同泽霖闹了脾气,睡在飞院了。”

    叶世衡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俩还没圆房?”

    欧阳夫人点头。

    叶世衡摩挲下颚,思考起来,见状,欧阳夫人提道:“仲平,你可别在想什么馊主意,儿子是我养的,他的心思我这当娘的可比你清楚,你若是再动什么歪脑筋,别怪儿子恨你。”

    叶世衡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进了我家的门,生死都是我家的人,我哪里敢动什么心思。”

    欧阳夫人笑道:“谅你也不敢。”

    灯火熄灭,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欧阳夫人低叹一声才放睡去,叶世衡闻着叹息,心间隐隐觉疼,枕着双手,睁着眼睛,直到平旦时分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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