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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工这一刻意识到眼前的黑衣是动了杀心,他连忙道,“是、是我贪心敛财,主动把母版复刻了一份,给了那人,小亮子他瞧见了,所以、所以被那人一起捉走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洛希愤怒的扯住杜工的衣领,气的红颜悲愤,大骂,“你可知他被捉走后,沦为炼铜小工,若有不慎,挨打的遍体鳞伤,你也是做人父亲的怎如此冷漠…!”

    杜工哪里知道小亮子后来的事,“我、我不知道他会如此,我真的不知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洛希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转过身去,低声吩咐银柳一句,“送他到官府去伏罪。”

    杜工一听,心中暗喜,他到了官府不认罪还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洛希一脚就踢向地上的昏迷侍卫,那人瞬间就跳起来,还不忘调侃道,“这位姑娘,身手可真好…”

    “你演的也不错,我要是不到弄死他的程度,你怕且都不醒。”

    洛希早就知道地上的人还有沉稳控制的呼吸,并未昏迷过去,“既然是官府的人,我如今替你们捉了内奸,拿去领赏吧。”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侍卫淡淡的说着,目光却在洛希身上,缓缓抽出刀鞘的长剑,“就也不知,能否劳烦您也走一趟呢…”

    洛希冷的一笑,示意身边的菖蒲离开此地,跟踪信号弹的方向,侍卫也没有拦下,毕竟他最主要的目标是发号施令的洛希。

    “银柳,去会会这位高手。”洛希淡定命银柳上前“会敌”,高手过招,三五下功夫,侍卫显然实力隐藏的很好,每一剑都把控在毫米之间,银柳无机可乘,败于下风。

    他忽然一个挑刺回马枪,银柳来不及躲开,被他一脚踢中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洛希眼见情形不好,连忙站出来将银柳护在身后,让绣球赶快带着她离开此地。

    杜工此时也想逃跑,被侍卫发觉,他手中轻而易举的一根纤细的银针弹出,杜工顿时后脖一阵刺痛,倒地昏迷不醒。

    “书亭。”

    顾书亭满意的看着杜工倒地,下一刻长剑直刺向洛希,“姑娘,请教了…!”

    “咻”的一声,是两把冷兵器交接发出的声音,顾书亭冷冷的眯着眼,没想到洛希会抽出腰间软剑缠绕长剑弹开,自己手上还有余震,可见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两院楼的楼主善长软剑,今日一见,果然厉害。”顾书亭不免夸赞一句,洛希不同于传闻中楼主已经是耄耋老人,也就是十七八岁的,行动却异常的心狠手辣。

    洛希和顾书亭又再次对打了几轮,可见内力深厚,善于观察自己的一招一式,再施以应对措施,便道,“阁下是州府的人?”

    顾书亭并未出声,三两下疾步就跃到她的面前想要扯开她的面罩,洛希立刻抽身离开,谁知被他预判了逃跑方向,朝她后背顺势一划,冷刃划破洛希的肩头鲜血直流。

    “小崽子…”

    洛希冷的一笑,瞥了一眼云肩上的伤口,“你娘没教过你,对待女子,应该要温柔大方的吗?”

    “姑娘随我回去,自然我会以礼相待。”顾书亭缓缓抹去长剑血迹,换了一个动作,脸色笑颜逐开,“不如,姑娘请吧…?”

    洛希忽然一跃飞身上树,顾书亭也紧跟其后,一抹银粉撒出,他顿觉不好,捂着口鼻迅速后退,一回神,四周已不见人影了。

    林中静谧,黑影疾行。

    洛希经由小道转回到城中的官道,伤口血流不止,她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前头,似乎是故意在等待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减缓步履,握紧软剑,试图再次隐藏树林中。

    “洛姑娘。”

    一声低凉而熟悉的声音,马车帘子掀开,缓缓的走下来一个青色官袍男子。

    洛希回过头来,见到熟人不禁感叹一笑,将软剑收回腰间,便朝那人走去,“黄大人,许久不见,怎么还是个小青袍呀~”

    黄沛对她调侃视若无睹,脸色不惊,将手中的对襟直领黑色大髦为她披上,“大人来信,扬州风云诡谲,让你安全为上。”

    “如今我都被追杀了,他要是怕丢了我这一颗棋子,不如回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才好。”洛希鄙夷的说了一句,自顾自地坐上马车,黄沛也没说话,吩咐马夫启程回城。

    洛希撕了衣角扯成条,用力绑在肩头止血,她有意无意的将大髦放在了一边,似乎对大髦的主人有深厚的感情,舍不得弄沾到一点儿血,这一幕被黄沛看在眼里,不禁一笑,知道她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再笑就小心你的舌头!”

    洛希没声好气的说道,脸色渐低沉,一言不发的将大髦揽在怀里。

    黄沛拉起车帘,已经是到了城内,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偶有一两声狗吠,淡淡转过身说道,“姑娘,大人让我给你提个醒,不要招惹严见斎,他的背后,是这手遮天的裕王,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权势。”

    “江水不犯河水,我如今做了想做的事,不会自讨没趣的。”

    洛希摆了摆手。

    “严见斎如今病重,高烧不退,入夜后一直请大夫来,也不是你下的药么?”黄沛说起今日的坏事,有些疑惑不已。

    “什么?”

    洛希忽而脸色一变,心想乌虚散也顶多让人昏昏欲睡,疲倦而已,不禁心虚又道,“那严大人、是、是本来有哮喘么…?”

    黄沛这下子也确定了她的话中话,“你把解药给我,我偷偷带进州府给他服下。”

    “那乌虚散没有解药…”洛希顿时小声了许多,她也只是想要严见斎不要追查杜工,没料到后果如此,试探性的问道,“那大夫有说,他如今情况好转了么…”

    “从我出城开始,他已经陷入昏厥状态,怕且熬不过今晚…”黄沛脸色凝重起来,思索良久,又看向洛希,“今夜你留在家中,不要外出,有事我会让你知会你。”

    洛希木讷的点了点头,愧疚感袭来,连说话都有些飘飘然的回他,“好”。

    她下了马车回府,沐浴更衣,清理伤口,一躺上床,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严见斎那张温润玉如的脸庞,这个无辜的人正直而善良,是自己哄骗他吃下那荷花酥才遭罪,“我无意要害你,你若是寻命就来找我便是……”

    洛希一把扯过被子盖上头,心中砰砰砰的在剧烈跳动,猛的又再次坐了起身。

    虽然她自认以为自己本不是好人,但也不至于草菅人命,她麻利的翻箱倒柜穿上夜行衣,一跃上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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