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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喂!疼死我老奴了!”

    “哎哟喂!!!老奴的手腕啊!”

    两个人跌落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周慕琪瞪大眼睛,眼睛里明明透露着害怕,却还硬挺着道:“放肆!你敢动我的下人!”

    “真是对不住了周姑娘,我这个婢子呢从小就是个狂躁性子,最是忠心护主,”

    冯葭嘴角含笑:“几日前有个人不小心说了我几句坏话,便被我这婢女割掉了舌头,再往前推一些日子,又有一个人,想要对我意图不轨,被我这婢女知道了,硬生生砍掉了他的双手双脚,只留下个脑袋,放进粪桶里,不给他止血,任他的血液慢慢流,按常理说,他应该活不过半日,可是我这婢女性格随随主,极其恶毒,每日用半块千年老山参吊着他的命,看着那人的四肢慢慢腐烂,生出蛆虫,那些蛆虫又孵化成卵,从眼睛鼻子钻出来,那人哭爹喊娘,我的婢女又嫌太吵,就要把他的舌头割断了,那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啊!”两个女孩齐声尖叫,看着冯葭像是看着恶魔一样,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周慕琪也被那场面吓呆了,想跑,可却被冯葭拦住,她的声音很平淡,仿佛虐杀一个人就是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所以啊,周姑娘,如果你在承恩寺的事情忘记了,今日也好,我向你提个醒,不要惹我,否则那待在桶里的就该是周姑娘了!”

    “疯子!疯子!”

    周慕琪一把推开冯葭的肩膀,脸色煞白,近乎飞似地逃了。

    “就这点胆子,也敢出来恐吓你?”松槐失笑,又担心道:“不过你今日是第一天上课,就把他们三个吓得屁股尿流,若是被这顾家的先生知道了……”

    “不要紧,”冯葭道,“这几个人像只臭苍蝇一样在身边转来转去,太过厌烦,把她们胆子吓破才好!”

    言罢,冯葭一脚跨进门去。

    里头陈设简约古朴,抄手游廊里偶尔有几个抱着书的女子,谈笑走过,不远处也有朗朗读书声,很是悦耳。

    从前朝开始,大历便很注重贵族子弟的教育,设立国子监,以供适龄读书,可大多贵族子弟都可以靠着父亲或祖辈的官位得到荫封,所以很多人来国子监并非真的求学,要么是混个国子监学子的好名声,要么不学无术,在里头,蹉跎岁月。

    后来科举改革,士子们想要做官就必须通过科举选拔,国子监也一改只收贵族子弟的规矩,向寒门之士大开府门,可是这种情况下所招收的学子们便良莠不齐,为了扫清这项弊端,于是又在京城兴建太学,相当于国子监的预备班,只有在太学中名列前茅者,才有机会进入国子监,无论是贫农贱商,还是官家子弟,一律平等。

    而自从前大理寺少丞冯葭,在殿前为女子争取了另外一条和后宅妇人不一样的路,大历便允许女子进学,允许女子走科举或吏考,然而莫说是平民女子,就连贵族女子里也有很多目不识丁。

    她们从小被教育的,也是女卑,女戒,学的是刺绣,琴艺,三从四德,能通点墨的少之又少,能以所学融会贯通,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各个地方开始兴起私塾,私塾可以说是进太学的预备班,女子们无论身份地位,只要能交得起学费,便可以在私塾中学习,而京城中最有名,也是众多高官子女作为第一选择的,就是顾家私塾。

    冯葭进私塾的第一课,学的是诗。

    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讲得唾沫横飞,激情四射,

    老头姓贾,有一些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子,而后看了一眼窗外开了满池的荷花,心有所感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听我讲课还睡觉的学生,是觉得这书中的知识太过枯燥无味,还是觉得这千古诗篇太过浅显易懂!”

    “今日先生便不讲学了,考考你们!便以窗外的荷花为题,即兴作首诗吧!”

    闻言,学生们一大半都低了下去,还有一小半则左右相望,只有凤毛麟角抬着头,跃跃欲试的样子。

    白胡子老头刚要点名,忽然一道女音降临。

    “先生,不如让谢兰昭试试吧!”

    女子脸上挂着微笑,但是眼睛里分明带着戏弄和仇恨之色,正是周慕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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