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惊讶道：“大半夜的，你去敲门啦？”
今年万德海这么积极上蹿下跳，也是被王夫人给念（洗）叨（脑）的上了头。
心里含恨，用力推开了卧房的门，“乓啷”一声。
李源：“……”
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一楼大厅的护士看到李源进了大门后，眼睛登时亮了。
护士长舒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最近外面不少医院的人都到咱们厂来说事了。人家直接找杨厂长、聂副厂长他们，估计是想从上面施压。你心里有个准备，一会儿准保有人要找你谈话。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别孩子气，啊？前途要紧！”
躲是没办法躲的，以他对聂雨的了解，这丫头疯起来能拦在工厂大门口堵他。
但随后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道：“今天早上来的，在你办公室待着呢。”
娄晓娥高兴的应了声，正要往外走，忽然顿足问道：“源子，昨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一会儿？”
……
“拜起了！起饱了，下去玩！”
今天，原本是万德海前去相关部门报道，共商经济大业的日子，王夫人难得心慈手软，昨夜没和他睡一屋里继续嗡嗡嗡的念叨。
一路上都有人对他行注目礼，当然，看热闹的心思居多。
李源松手，道：“你先去洗漱，我开始煮汤圆了。”
娄秀抿嘴笑道：“这个典故我倒知道。袁世凯当了大总统后，还想当皇帝。那年元宵节，他正苦思冥想，该以什么借口来走出这一步，将国天下重新换成家天下，让袁成为国姓。也是巧了，他的一位姨太太端了一碗元宵过来，叫他两声都没听见，便将元宵端他面前，笑说道，老爷老爷，该元宵了！”
那一刻，娄晓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但手脚有些发麻。
她昨晚上发现李源不在屋里，开始没在意，以为去上厕所了，可睡了一觉忽然醒来，虽不知道时间，但她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丈夫还没回来。
娄秀手下揉捏着面团，包着汤圆，面上含笑问道：“那王先生怎么说呢？”
“还吃不吃了？”
今早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出来，便亲自上门来叫。
娄秀一下生气了，道：“你打他干什么？”
估计也有人巴不得闹出些动静来，给李源戴一顶“生活作风问题”的帽子。
娄秀笑容寡淡了些，轻轻摇了摇头，似不知怎么回应，也有些茫然。
万夫人这两年一下老了十岁不止，她本是继室，解放后，万德海把众多姨太太都送走了，唯独留下最漂亮的一位。
李源一路上楼，顺便将脑海中出现负面情绪值的人名理一理。
等李幸抱着皮球在旁边玩起来后，娄秀对李源道：“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李幸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见娄秀这样护着，就开始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这么大的声音居然也没反应，万夫人更气了，不过往里走了两步心里又有些纳闷。
上了二楼，就见护士长刚从他诊室里出来，看到李源忙使眼色，几步赶过来，小声劝道：“让一让，哄一哄，千万别闹大，不然对你的影响不好。刚立了功回来，就遇到这事儿，哎哟……”
娄秀白她一眼，道：“谁家孩子从两岁开始教训？再急也等到三岁开始吧。”
李源笑眯眯道：“我不是也不知道嘛，这些都是锦上添的雅事，家里有人知道就行。劳你们去洗碗带孩子，我去单位应个卯。”
那去哪了？
武术也算，但是练武的初衷是为了强身并且自保，就不能算是爱好了。
但数值较大的，他会记下来。
“三姐，你呢，日后有什么打算？”
心情并没有好几分，反而更低落了。
李源见之笑道：“三姐，你聪明绝顶，但也容易钻牛角尖，把自己堵死在死胡同里。你总觉得离婚是一件丢人的事，却不想想那难道是你的错？你觉得命运不公，让你人生遭遇如此磨难……可是你如果愿意跳出来看看，你就会发现那点破事，真的都不算事。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大人物、小人物，都是如此。”
原因无他，她生的儿子万小年，客死他乡了。
娄秀白了两人一眼，继续道：“袁世凯闻言却是惊怒，‘啪’一下就是一耳光，因为落在他耳中，却是袁氏该消了。随后就下令，以后不准叫元宵了，改叫汤圆。后人还专门写了首打油诗来嘲笑他：诗吟圆子溯前朝，蒸化煮时水上漂。洪宪当年传禁令，沿街不许喊元宵。”
两人刚包完，就见娄晓娥睡眼惺忪的抱着傻乐的李幸进来，告状道：“姐，汤圆又不肯让我穿衣服了……”
这两年多，也是她不断吹着枕头风，让万德海替儿子报仇。
自家男人自己知道，真要在屋里，自己姐姐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她太爱李源了，实在舍不得和人分享，尽管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里，一直都有姨太太这样的人存在。
李源关心问道。
李源干笑了声，道：“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去看看。”
“哎呀，李医生回来了？”
“老爷啊！”
说完抱着李幸走了。
……
娄秀笑了笑没说话，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娄晓娥披着一件袄，怀里裹着李幸。
这会儿知道是误会，娄晓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娄晓娥哈哈大笑起来，快活的去洗漱了。
李源乐呵呵道：“成成，我一准好好的！”
正巧寻不到由子转去药剂科呢，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护士长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才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