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经搁啊，一扭头，一年就过去了。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小小子儿，你刚来四合院那年，我才不到二十岁。可这一转眼，都三十五了，头上都有白头发了。嘿，你可倒好，感觉就没怎么变化。吃了人参果还是怎么着？”
傻柱喝的眼睛都有些发红，看着李源笑着说罢，眼神却飘向了对面西厢窗户上倒映的影子上，不过儿子就在附近，他很快收敛心神，借着调侃李源抚平了心里那一丝波澜。
李源目光也看向院子里，看着那棵掉完落叶的老槐树，同样颇有些感慨，毕竟是生活了十四五年的地方，他呵呵笑道：“是啊，屋子还是这几间屋子，可人少了不少。死的死，走的走。”
傻柱笑了起来，道：“那几年，你，我，光齐还有许大茂那个狗东西，对了，还有东旭、解成，只要得几个闲钱咱们就凑一起吃一顿。那会儿你出主意弄烧烤，又弄来两大缸二锅头，一院子人喝酒唱歌，那叫一个热闹。”
两人说的起劲儿，不防一旁一大妈哭了起来。
李源纳闷道：“一大妈，您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没言语，傻柱嘿嘿笑道：“还能怎么着？咱们这点年纪就想那些事，一大妈能不想么？想一大爷了。源子，您怎么说啊，一大爷那边就等您开口了。”
李源无语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主动招我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人？他想回就回来呗，我一年才回来几天，还能拦着他？”
傻柱哈哈笑道：“人害怕啊，要是大老远回来，您老人家不乐意，他还不得再巴巴的回去？这来回折腾一场，大半条命也没了。”
李源不乐意，就等于街道不愿意，也等于接收单位轧钢厂不乐意，易中海确实待不下去。
李源认真道：“你看起来就跟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赵金月才是险些被易中海给算死的人。
聂远超脸色不大好看，某个王八羔子回来有一阵子了，居然连他的门都没踏过。
他盯着李源看了会儿后，缓缓道：“工作，的确重要。可是再重要，也要先保重好身体。老人家说，身体，是革掵的本钱。你搞那么急做什么？”
李源想了想，道：“咱们读小学的老师？”
聂远超：“……”
只愿下辈子能早些遇见……
邻居一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还有川黔湘鄂的黄连、黄柏、厚朴、吴茱萸、茯苓、木香、朱砂等。
其实李源也是抱着搂草打兔子的心态，能办就办，办不了拉倒。
李源道：“怕领导等急了发火。”
不过既然傻柱都算了，他也自无不可，只是好奇道：“你媳妇儿会同意？”
李源乐道：“改明儿许大茂也要回来，你也无所谓？”
只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说出来除了让人觉得讨厌外，毫无意义。
秦淮茹都觉得失望了，轻声道：“不是你说的晚上回来给我扎两针？”
李源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
好多都是山区特产，有的还标注了产地位于悬崖峭壁，采摘时要务必小心，譬如石橄榄，又名石仙桃，可治眩晕、头痛、咳嗽，、吐血、痢疾等病。
一刻钟后，看着收起银针将针盒装进解放包的李源，秦淮茹问道：“你晚上不睡这啊？”
聂远超淡淡道：“才回来吗？”
聂远超叹息一声，道：“好好养养吧，你自己医术超群，我是知道的，需要什么药材，就从单位开，你这属于工伤。什么时候养好了，再……小李，你应该不用再出去了吧？”
李源摇头道：“这份后续，只包括了西南大三线附近几个省，还远远不足覆盖全国。革掵远未成功，我当继续努力。过了年，我就继续出去，争取用六年时间走遍全中国。我是谠培养出来的人民医生，要对得起自己这身白大褂。”
他就不信，孙达没给这混帐说过什么。
李源骑车到家时已经夜里十点了，他进了屋脱去大衣，去了寒气后才走到炕边，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秦大雪放下手里的文件，轻声笑问道。
要是说专门为了给她扎针才回来的，心里也舒坦了……
如今他倒不在意这些房了，不过老太太能有这份心，也不枉那些年送她的大碗烂肉面……
对于真正实干的人，特别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人，聂远超心里的恼火瞬间消散一空。
聂远超：“……”
聂远超等了大半个月，还没见人影，他心中的恼火已经压不住了……
来自聂远超的负面情绪+666！
秦大雪点头道：“知道我拿着你的票证和钱买了缝纫机、自行车放公社生产大队给社员用后，三叔公还专门找到我，说即便是孔老二，也有恶之子贡，喜之子路的典故。建议我不要多做这样的事。”
原本李源说是来化解他和聂远超的恩怨的，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中医里是没有高血压这个概念的，统称眩晕。
李源道：“胳膊和腿上扎几针就行，疏通一下经络。”
秦淮茹闻言，只能一边心里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一边挽起袖子和裤腿……
看看傻柱的表情就知道了，等易中海回来后，真要瘫痪不能动了，吃喝拉撒跑不了他……
譬如秦巴山区、汉中盆地，就产当归、天麻、杜仲、独活等中药材，每一样都有细致的图片，药材的详细特征介绍，后面又附带上了药方。
李源呵呵道：“屋里连火都没升，寒气那么重，你关门也没用。脱光了折腾一场，非得伤寒不可。”
当然，贫穷也确实是贫穷。
秦淮茹闻言一滞，又道：“都这么晚了……那你今儿干吗还到这边来？”
聂远超起身送两人出门后，回来心里都有些不落忍，好好一个小伙子成了面瘫了，叹息一声道：“唉，要怪，就怪这个时代吧。”
李源肃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道：“多谢领导关心，回来大半个月了。”
索性不多言，又和傻柱碰了杯后，散了场，又去后院看望了聋老太太。
“咚，咚咚。”
聋老太太倒没怎么变化，只是今儿的话不少，看着李源就问道：“生几个孩子了？”
李源笑道：“这笔钱在你手里，起到了好大的作用。成，就按你说的办。”
办公室门被敲响，聂远超应了声：“进来。”
“嘿嘿嘿！还想赖账？你去打听打听，谁能赖李八爷的账？小娘子，给爷过来吧！”
秦大雪笑道：“何止妈一个，记得三叔公不？”
李源面无表情道：“聂副厂长，您误会了，这大半个月我全力整理《赤脚医生手册》的后续，将这大半年的工作做了个汇总，并没时间到处乱跑。”
聂远超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抬眼看了看孙达，见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以为是在生气李源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扑于工作……他早知道，李源是赵叶红的儿徒，两口子拿他当儿子差不多。
秦大雪闻言眉尖微微一扬，笑道：“我也不问你这钱怎么来的，反正大都用在公社，终归正道了。”
没听过那句话么，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秦大雪狡黠一笑道：“好，不过妈那里，你负责摆平。”
“滚蛋！”
可如果不是为了支援北面防卫和大三线工程，征粮征的太狠了些，红星公社的百姓生活的真不差。
李源竖起大拇指道：“我的贤妻最高尚！所以，你一提出需要盐，我就想辙去办了。这两天国庆就会开车，将盐送到公社办公室。”
一大妈却笑道：“柱子，没啥，你一大爷攒的那些钱就是预备留给你和何旦的，我们没儿没女，要那些做什么？”
有了这个介绍信，他临来前脑子里空出来的俩卧室空间，就有了用武之地，可以从大陆带大量的中药材回港岛，先去东北收一圈人参……
又说了会儿话，李源就回到中院厢房，没一会儿，秦淮茹推门而入，熟练的反扣上了门。
秦淮茹坐在土炕边，看着李源轻声道：“真嫌我老了呀？”
李源倒没急着站在先知的高度去鄙视这种说法，他认真做了下回忆和对比，还别说，真有些道理。
说不定人家自己觉得这样做还很悲壮很伟大，那就当他什么也没说过好了……
李源前些年的调理可不是白干的。
孙达却完全没想到，他能秀到这个地步……
聂远超闻言一愣，扭头看向李源那张脸，这么一看还真是木楞木楞的，他皱眉道：“怎么回事？你才多大年纪，就开始中风？”
子贡赎人而不受金，孔子闻而恶之曰：“赐失之矣。夫夫圣人举事，可以移风易俗，而教道可施于百姓，非独适己之行也。今鲁国富者寡而贫者众，受金则为不廉，何以相赎乎？自今以后，不复赎人于诸侯矣。”
李源面无表情，声音低沉道：“为，人民服务！”
人在愤怒的时候，入针的气感要强烈的多，效果也好的多。
聋老太太当他说准备生五六个，点头道：“要多生些，要多生些。多子才能多福，生了少了，以后家里冷清清的，不是福相。”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眼看邻近新年。
孙达叹息道：“老领导，您恐怕真误会了。小李是这些日子来熬夜熬的，好像是有些小中风，脸上都笑不出来了。哎哟，把我们家那口子给气的啊，哪有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