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你害苦我也！”
下午下班回到家中，李源先发制人埋怨道。
家里人都看了过来，跟在后面的娄晓娥一脸讥讽。
李源一迭声道：“毁了毁了，今天被聂雨给逮住了。我说不去上班吧，你非让我去……”
“啊？！”
娄秀吓了一跳，看向娄晓娥。
“得了吧你！”
娄晓娥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自家狗男人一把，对娄秀道：“要进咱们家了。”
“嗯？！”
娄秀脸色瞬变。
李源表明立场：“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娥子的主意。”
李翠云哪里能听得进去，泪如雨下，握着女儿瘦骨嶙峋的手，人都崩溃了。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好几天不进食，都快饿出不可逆的损伤了，好在计划没有出现意外，不然真要出人命不可！
娄秀还是善良，点头道：“是不该辜负这样的姑娘……”
孙达败退：“没有的事！下回我见了他，一定好好批一批他！这种腐朽堕落的事，怎么能够出现？太不是东西了！”
“去你的吧！说谁呢你？”
娄秀想了想道：“这事还是要跟孩子们解释清楚，不能让他们有错误的观念。”
李翠云忙要去安排，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李源激动道：“小李，你说半个小时后小雨就能醒来吃药膳了？”
李翠云哪里肯坐，将聂雨病危想见李源一面的事说了遍，最后道：“小李，麻烦你和阿姨去一趟港岛吧……”
赵叶红不高兴道：“他家姑娘不高兴，就去折腾别人？”
孙达笑着哄道：“也不一定是坏事，再看看，再看看。聂远超不是坏人，现在他家里那边那位老爷子地位更高了，可聂远超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轧钢厂里做他的副主任，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很。这样的人好清名，不会随便欠人人情的。”
“李阿姨，怎么是您啊？”
不过，小雨那边，要说当初一点都不喜欢，肯定是骗人。当初也是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小姑娘，可因为她的家世太高了，我不愿娶个高门女，总觉得过不到一起去，所以就尽力往外推。正好，她家里人也看不上我，就想辙把她送到港岛来了。
……
几个身着军装的人突然出现，李源讶然抬头问道：“我是，你们是……”
周围人也觉得这个小伙子是个稳重人，卫兵们又说了刚才的事，因此众人对李源的印象就更好了。
电话接通后，聂远超不废话，沉声问道：“孙达，我是聂远超，李源现在在什么地方？”
遇龙河畔。
……
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沉闷的北面大陆迎来了举国狂欢的大喜之日。
李源沉声道：“义不容辞！阿姨，我们现在就走！”
赵叶红冷哼了声，道：“好什么清名？源子都结婚了，还来纠缠。”
十二个小时后，当李翠云和李源出现在港岛分社的宿舍楼内，看到躺在床上挂着点滴奄奄一息的聂雨时，别说李翠云心都要碎了，李源都惊呆了。
“呸！”
李源听着两个妻子的闲聊，看着坐在大妈妈腿上，专心致志用两只脚和三个哥哥作战的小儿子咧嘴在笑，觉得此时岁月格外的美好。
娄晓娥笑道：“还得瞒着家里啊，真这么大喇喇的跑家里来住，她爸爸脸上肯定挂不住。等吧，熬到四十岁，估计家里就不在意了。”
想想建国前夜，老人家和诸多老同志们彻夜未眠，只为等一纸友邦的祝贺电报，等到天亮才陆陆续续来了二十来个国家。
我了个艹的，这个姑娘玩儿真的啊！！
李源站在病床边，脉诊片刻后，对李翠云宽慰道：“阿姨，您别伤心了，还有救。麻烦您请大家先出去，我要用针。”
是娥子太宠着我，太惯着我。她知道，只要她不点头，我肯定尊重她的意见。
挂了电话后，李翠云一边流泪一边要去收拾行李，颤声道：“我要去港岛，我要去港岛……”
娄晓娥见李源三言两语就哄住了娄秀，没好气笑道：“行了，早知道跑不了。不过最后一个了，再有一个我都要翻脸了！”
李源摇头道：“不用了，阿姨路上休息，我给她施针后就能好好睡一觉。”
……
赵叶红和孙达两口子面面相觑，心中生出担忧来，不知是好是坏。
但从今日起，中国在国际上的合法地位得到了确认，用老人家的话说：二十年前我们是果山时代，但今天，他们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了。
娄晓娥绷不住笑骂道：“对个屁啊！反正她不来，你也可以去，是不是？”
两滴眼泪，缓缓从聂雨的眼角滑落。
说完，走到电话边，拨通了赵叶红家的电话。
赵叶红脸上挂不住了，从侧路出拳，狐疑的看着孙达问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性，你心里羡慕坏了吧？”
“小雨！小雨！”
娄秀气笑道：“说什么呢……”
娄晓娥点了点头，将聂雨的安排说了遍，最后苦笑道：“咱们给她写那封信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些事。真没想到，她十三岁时进厂春游，就喜欢上了
娄晓娥摇头道：“三五年内，估计难。”
娄晓娥赞同：“谁想领家里来，在外面先等十七年再说，咱家就这一个标准！”
孙达在这种俗务上脑筋转的比较快，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聂家姑娘估计出了什么事……”
李源忙道：“阿姨，您别慌，坐下慢慢说。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您只管说。小雨她怎么了？”
李源不管儿子了，仨儿子都抖落到地上，滚成一团，将娄秀强抱坐在腿上，温声道：“咱们家可没什么位份、资格的说法，你现在还这样想，那可就辜负了……娥子了，她可从没拿你当二房太太，就是家人。
娄秀笑道：“那汤圆那两个，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