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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山含含糊糊地和这群人打了个招呼。

    这群人好像变成了追到巨星的毛头小子,哪里会介意郁山有多应付,只想着“郁教授理我了”,一个个笑容灿烂得和太阳花似的,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冷不好接触。

    “郁老师,咱们上去吧?上边好多人可都等着您呢!”

    “等下子嘛,急啥子呦。”郁山的牙签从左边嘴角移到了右边嘴角,朝着许长乐抬了抬下巴,“把你手里的东西给老子拿过来。”

    许长乐则把画卷塞到了沈初菡手里,推了推她。

    沈初菡做梦似的,整个人都是晕乎的,连自己是怎么走到郁山跟前的都不知道。

    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一群艺术家协会的人围了个圈儿时,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冷汗一瞬间铺了一背,她求救般地看向许长乐,得到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郁山盯着这幅画看了两秒,问:“画了好久?”

    “啊?不久不久,是我前几天新画的,不是以前的画。”

    郁山无语了一瞬:“我问你这幅画画了多长时间。”

    沈初菡的脸窘迫地红了起来:“……两天。”

    “勉强还行。”郁山朝着一个地方指了指,“这里的光影要改一改。”

    沈初菡看了片刻,瞬间一喜:“我知道了,谢谢您。”

    “把那一幅也拿过来。”

    “啊?”

    郁山“啧”了一声:“啊个锤子哦啊,你不是两幅画呢吗?”

    许长乐直接走到已经石化的梁琳梁暖姐妹面前,干脆利落地抽走了梁暖手里的画轴。

    梁琳如梦初醒,顿时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许长乐一字一顿:“郁山教授要看,没听见吗?”

    她咬紧了“郁山教授”四个字,成功看见梁暖的小脸更白了。

    许长乐将画轴展开,和沈初菡的画并于一处。

    “你这里就处理得不错,色彩搭配也好,但是这个部分,能看出你画的时候比较纠结,你在模仿夏梅老师,但是她的画法不完全适合你。”

    郁山一边说,一边在两幅画上指:“这里,还有这里,应该都是一样的嘛,你这差别咋这么大,画的时候手抖了?”

    沈初菡没想到自己手抖都能一眼被看出来,脸顿时涨得更红了,讷讷道:“这幅……这幅是赶工出来的。”

    “你紧张啥,我骂你了?”郁山瞥她一眼,“赶工能赶出这样的,你也算厉害了,有本事的嘛,你虚个啥子。”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了,而且是来自鼎鼎有名的国画大师郁山的肯定,沈初菡一时间愣住了。

    还是旁白一位女理事轻轻推了推她:“郁老师夸你呢,快说谢谢啊。”

    沈初菡反应过来,急忙朝着郁山深深鞠了个躬:“谢谢郁老师!”

    旁边有不少人心里发酸。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请教过郁山,想让他指点指点自己,结果呢?送到他跟前的作品,大多数都被他一句“什么破烂辣老子眼睛”给扔了回来。

    对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老师,郁山竟然能指点她这么多,还夸了她!

    “这幅好好改一改。”郁山指了指沈初菡的画,又指了指被梁暖霸占的那一幅,“不会比这幅差的。”

    他又盯着面前的两幅画多看了几眼,想着时隔多年,可算又遇到一个有灵气的人了,不像以前那些,一个个和榆木疙瘩似的。

    越看这两幅画他越觉得满意,忽然问沈初菡:“你跟我学不?”

    这次不光是沈初菡,还有梁琳梁暖、围观群众、协会的理事们,全都愣住了。

    郁山这是在收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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