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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涛是怎么把孩子带走的?”高远问道。

    “昨天上午打完电话通知陈昌勇给钱之后,强涛说我们不能都在一块儿。钱和人要分开,避免警察把我们都抓了。他一开始说他去拿钱让我们看着孩子,但是曲国强担心他拿着钱跑了,所以不同意。然后强涛就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拿钱,他把孩子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当时我们想着反正是我们拿钱,就同意了。”白力功解释道。

    “他有没有说他把孩子带到哪里去?”高远问道。白力功摇了摇头。

    “他把孩子带走以后,你们就没有再跟他联系过吗?”高远问道。

    “没有。”白力功摇摇头,“他说现在的警察能够手机定位,我们给陈昌勇打完电话之后,他就让我们所有人都把电话关机了。今天下午吃饭之前我给他打过电话,电话提示已经关机了。”

    “他是怎么带着孩子走的?”高远问道。

    “开着我的车,一辆银色五菱宏光的面包车。”白力功说道。高远拿出照片让他辨认,今天下午在小河村往西15公里的小清河河滩里找到白力功的车,当时有群众在河边钓鱼,发现了这辆车的车门没有关,钥匙还在上面。他们怀疑这是盗抢车辆,便报了警。

    白理工接过照片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便笃定的说道:“这就是我的车。”

    听完了高远对白力功的询问,严谨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绑架案。考虑到强涛家庭情况的复杂性,又拥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不排除他会利用陈彤进一步要挟陈昌勇的可能。而且严谨敏锐的察觉到强涛的目的可能不是赎金。严谨决定申请发出全市协查通告,在全市范围内对强涛进行通缉。

    没想到严谨刚刚写好协查通告,还没有找局长签字,凶手便找上了门。“严队,有人送来一封信,收件人是临江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严瑾从女警手中接过信件,发现上面并没有贴邮票,所有的上面所有的文字信息都是用纸打印出来之后,再裁剪之后贴上的。

    “什么人送来的?”严谨问道。

    “是一个送外卖的。外卖员接到一份订单,送餐到临江市刑警支队,但是当他到达咱们这儿的时候,发现里边多了这封信。”女警说道。

    “送外卖的人呢?”严谨说道。

    “在门口传达室没有让他走。”女警说道。严谨立刻来到门口的传达室,对外卖员进行询问。据外卖员交代,对方是通过电话点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披萨店披萨,而且当时说的是到付。严谨要到了披萨店的电话,并给外卖员结了账。

    严谨回到办公室撕开信件,里边有两百元钱,一张电脑打印的纸条,上面写着外卖费,另外还有几张单据照片。从照片上看,那几张单据的已经有些发黄了,上面的水墨也有一些脱色。其中一张照片展示了三张是采购单据,采购方是临江建工,供货方是金河钢铁公司,时间分别是2008年的4月、6月和9月,分别采购螺纹钢300吨、400吨和340吨,价格是4900元每吨。而另一张照片则是一张手写单据,是临江建工出售给铁山钢铁厂废旧钢材。分别是2008年的6月,9月和10月,出售的钢铁分别是110吨,120吨和150吨,出售的价格是3500元每吨。

    严谨看着这两张照片,不明白强涛寄给自己这些照片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为了举报临江建工内部有贪污行为?如果是这样,这也不是他们刑侦支队该管的。严谨又仔细辨认了两张照片,发现在临江建工一栏的签字中有同一个人名。“刘……长?”由于字迹过于潦草,严谨分辨不出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这时高远走了过来,严谨便把照片递给了他。高远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两张照片的意思,“严队,这是强涛寄来的。”严谨摇摇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把信封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给了高远。他抬头向大厅里望去,发现赵正正好坐在电脑前便走过来把照片递给了他,“查一下临江集团的管理层里边有没有这个人。”

    “是。”赵正查看了公安的内部系统的资料,查不到临江集团的高层的信息,便对严谨说道。“严队,这个可能要到工商局那边查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好,你查清楚了再告诉我。”严谨继续说道。

    考虑到临江建工近两年最大的工程就是长虹大厦,严谨便对高远说道:“高远,你去经济犯罪科那边查一查强伟昌当年案件什么情况。”

    “是。”高远应道。

    “严队,查到了”。赵正通过工商局查到临江建工的备案信息后,经过反复对比,查到了那几张单据上签字的名字是刘鹄长。“这是他的照片。”严瑾看着电脑上的照片,感觉有些眼熟。“我查到这个刘鹄长不仅是临江建工集团的总经理还韦氏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韦氏集团。”听到这个名字严谨想起了在刘东林案中,他去韦氏集团询问韦氏集团的董事长韦任意的场景,当时韦任意派他的秘书跟自己交谈,严谨记得他的秘书就姓刘,似乎就是这个刘鹄长。但是严谨还是不明白这跟强涛绑架陈昌勇的儿子有什么关系,看来只能等高远查清强伟昌受贿案了。

    “严队。”庄宇接到去强涛家搜查的警察的反馈后,向严谨汇报道。

    “什么情况?”严谨问道。

    “家里没有人,而且看屋内的状况,他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了。另外在现场发现一封信是给你的。”庄宇答道。

    “给我的?”严谨疑惑道,自己并不认识强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把信拿回来吧,另外仔细搜索一下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信件、照片类的物品,有的话一并带回来。”

    “严队,这是强伟昌受贿案的调查案卷。”严谨从高远手中接过案卷,严谨仔细翻阅了案卷,虽然由于强伟昌仍然在逃,没有结案,但是案件调查的非常的详细。

    强伟昌,男48岁,原临江市住建局副局长。在其任职期间,收受现金、金条、高档礼品,合计价值超过500万。案件中展示的证据包括银行的转账记录,而且有强伟昌的使用记录。另外还附有新城建工集团项目经理崔凯的证词,不仅如此,在案卷中还提到证据中包括一件录像视频,是强伟昌接受性贿赂的直接证据。

    严谨翻看完案卷后,认为整个案件办理没有任何问题,事实清楚,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他想不出这样的铁案强涛能有什么证据给自己的父亲翻案。

    二队搜查的人回来后,将强涛写给严谨的信给了严谨。

    尊敬的严队长:

    我是强伟昌的儿子强涛,一年前,我的父亲被诬陷受贿并携款潜逃。但是据我了解,我的父亲并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拿到这封信,我相信你已经去过我的家里。我的父亲作为一名副局级干部并在住建局这样重要的单位任职,如果他想贪污受贿他会有很多的机会。可是你看看我的家,从我上小学开始,我们就搬在这所只有不到90平的两室一厅当中。这还是单位的福利房,如果以我父亲的工资,根本无法在市区这样的地段买得起这样大的房子。我的父亲从来没有任何高档消费,他的夹克甚至都没有一件超过300元,从家里到单位七八公里的路程,他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每天风雨无阻。而且对我的要求也是十分严格,他让我牢记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要记得勤俭节约,从不允许我浪费一粒粮食。

    我相信我是最了解我父亲的人,我坚决不相信,他是一个贪污受贿的贪官。自从我父亲失踪之后,我便从学校办理了休学,我要查清楚我父亲的死因。现在我手里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这些证据虽然还不能够洗刷我父亲的冤屈。但是能够证明我父亲绝对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陷害。我原本想把这些证据直接寄给您,但是我想到了我父亲的死,像他这样一名政府官员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被人害死,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担心我可能还没有给我的父亲平冤昭雪,自己可能就被人害了。所以我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把证据一点一点的寄给你,希望严队长你能重新调查我父亲的案子,帮我父亲洗刷冤屈,还我父亲清白。

    ——强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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