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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嘉看着去而复返的谢清池,像见了鬼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燕王这是怎么了?

    谢清池并没有注意到胡嘉探究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

    姜渔坐在床上叹气,她觉得自己恐怕命不久矣,谢清池好不容易来看她,她应该像娘亲说的那样,去讨好他的,可是她非但没有讨好他,反而叫人生了一肚子气。

    他方才离开的模样,分明气急了。

    可姜渔无法做到坦然的去面对谢清池。

    姜渔对谢清池是打心眼儿里的害怕。

    以前谢清池是她的马夫时,她尚且还能摆出主人的架势,吩咐他去做事,但姜渔每次吩咐他的时候,都十分忐忑,带着小心翼翼,就像那次求他去跑马,哪里是吩咐,分明是央求。

    是他主人的时候尚且如此。

    如今自己说的好听是他新娶的夫人,说的不好听,只是他的一个阶下囚而已,她哪里还敢‘吩咐’他做事。

    又怎能不怕他?

    正在懊恼的姜渔听到门边传来声音,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去,见到了去而复返的谢清池,呼吸就是一颤。

    她捏了捏被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捂的严严实实的胸口,才轻轻松了口气。

    谢清池走过来,先前被他揉的有些凌乱的床榻,如今已经复原,随后,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床榻上的人。

    小姑娘被杏粉色的软被包裹着,烟霞色的寝衣露出一角,往上是白皙的脖子和披散的青丝,以及带着小心翼翼打量目光的脑袋瓜。

    当谢清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姜渔有些慌乱,男人目光如炬,随着他走近,那股骇人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当他的身影将她全部笼罩起来时,姜渔忽然动了。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

    谢清池本就比她高,她坐在床上,对上他的身高,气势更加不足,没曾想爬起来时压到了背后的头发,又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瞬间跌回原位。

    姜渔的眼眶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在谢清池看来,是她看到自己又要哭了。

    他压下那股烦躁,上前两步,随后大手一撩,便拉开了挡在自己跟姜渔面前的床幔,姜渔惨白的脸落在他漆黑的眸里。

    谢清池沉默着在床沿坐下,扬起手,姜渔下意识地抱起头瑟缩。

    竟是以为自己要打她。

    谢清池扬起的手虚空握了握拳,随后松开,拨开姜渔的长发,落在她已经结痂的伤口上。粗粝的指腹在伤口上摩挲,谢清池眼尖的发现,除了结痂的伤口,姜渔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一圈浅浅的红痕,是他方才留下的。

    真是娇气。

    姜渔受到刺激,忍不住抖了下。

    “疼吗?”

    谢清池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渔方才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眼眶立时红了。

    “别哭。”谢清池已经收回手,他皱着眉,陡然出声,“拿伤药来。”

    是对门外的胡嘉说的。

    胡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门口发愣,珍珠瞪了他一眼,越过他将伤药送进去。

    “王,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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