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话筒中才传来方山木的声音。
“乐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方山林还有老林、曹启飞……你们四个人中，对方流最好的偏偏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老林和曹启飞。”
乐水半天没有说话，重重地叹息一声：“你是在抱怨我对方流不是真心了？老方，20多年了，你从来不让我和他见面、交流，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有感情呢？感情是需要接触加时间培养出来的。”
方山木呵呵一笑：“老林和曹启飞也一样，20多年来，才见到方流。”
“为了扶方流上位，你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呀，老方，真有你的。”
“你又错了，乐水。20多年前，我兵败海南，真的是败在眼光不行上面吗？我接手曹启飞的最后一棒，是真的被他欺骗被他蛊惑了吗？如果我像你说的那么有心机，又怎么会败得那么惨？”
“如果完全没有心机，怎么又能打下那么大的一片江山？”方山木放声大笑，“人啊，该有心机的时候，要有。但在重大抉择和取舍面前，不能由心机决定，得由大义和善良决定。”
“哈哈哈哈……”乐水也是大笑，笑了半天才停下来，“老方，我没看错你，20多年过去了，你还和当年一样幼稚、天真。我现在信你了，你让方流来海南，并没有太深的谋算，也没有早就布局的目的，就是一次随性的旅行。”
“孩子的路，让他自己去走。最终是一个什么结果，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方山木停顿了一会儿，“乐水，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豁达了，你才会开心。”
“我现在就很开心，不用你管。”乐水挂断了电话。
乐水一个人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圈，想了半天，又打出一个电话。
“王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对，就是老林，不，郑金龙的事情。什么？方山林已经打过电话了，不不不，他问他的，我问我的，不是一回事儿。”
“好的，明白了，理解。不方便透露是职责所在，我就不多问了，谢谢。”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但为什么王松警官非要强调方山林也问过他了？乐水按捺不住好奇，又打给了方山林。
方山林上来就说：“是问我老林的事情吧？是，我是给王松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没说，说是案件特殊，现在正在审讯阶段……乐水，答案还满意吗？”
“还有，你是不是和曹记飞刚见过面？老曹和你刚谈完就给我电话了，他说他更愿意帮我，而不是帮你。”
“屁！我和你都打听不到消息，不信他能知道现在案件进展到什么阶段了。”乐水不信，“等吧，估计不出三天就有消息放出来了。”
“用不了三天，老曹说了，如果我们不信他，明天和后天就会信他了。”
“什么意思他？他说什么了？”
“老曹说，明天会传唤你去配合调查，后天是我，”方山林咳嗽了几声，“如果明天你真的被传唤了，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做好准备。”
“听他放屁，我要是信他我就是傻子。”嘴硬归嘴硬，乐水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要做好什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