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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里,两人刚出去,就闯进来了几个人,神情激动。

    “李郎中啊,您现在能给皇后治病,可算是半个御医了。”

    郎中还忙着手里的活,只当是他们在胡言乱语。

    “说什么胡话呢,要闹别处闹去,出去出去,这里是医馆。”

    他立刻将几人呵斥走。

    然而,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医馆的学徒就急急闯进来。

    “师父!”他激动地叫了一声,把郎中吓一跳。

    “你知道你方才来的那一男一女是谁吗!”

    徒弟眉飞色舞的说着。

    然而郎中心中却有一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最终,他听到最不情愿听到的那两个称呼从徒弟口中说出,那一瞬间,如坠冰窖,喘不过气。

    “那是当今圣上和皇后!想不到马娘子居然是当朝皇后,哦不对,皇后应当不姓马,我听说好像姓什么来着,树?哎不对……师父,你能给陛下和皇后看诊,这岂不是说,你算是半个御医?”

    徒弟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可郎中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去。

    若是给皇后看诊,确实是算半个御医,可若是给皇后落胎,那就是谋害皇嗣的死罪!

    完了,他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顿时,郎中面如白纸,宛如灵魂出窍一般,呆滞看着前方。

    “师父,你怎么了?”徒弟还是不解。

    “这医馆,以及所有的钱财,以后就留给你了,你可要替为师好好治病救人。”

    ——

    画铺与寝屋由一条小廊道相连着。

    屋子很小,只有原先寝殿的六分之一,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的用品一样不差,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不似皇宫里那般收拾的一尘不染,许多用了的东西没有规规整整摆放原处,而是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桌子上,或者是椅子上。

    床帘是她喜爱的水碧色,如天青色烟雨一般,朦朦胧胧,诗情画意。

    叶云锦趴在床上,衣服被人掀开,一团血肉模糊便露出来。

    钉子扎在肉上,打得皮飞肉绽,血水不停地流淌。

    她的整个臀部,以及腰部,都是伤痕。

    衣服被掀起的时候,还会带上一层粘在上面已经结痂僵硬的血肉。

    齐修言看得眉头紧蹙,心酸又心疼。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何能受此欺辱,如何能被人这样打了!

    疼在叶云锦身上,可痛在齐修言的心上。

    他根本不敢想象,她是如何忍受着这疼痛去坚持告状的。

    他紧紧攥着药瓶,将里面的粉末状止血药一点一点,十分小心翼翼地撒下去。

    他怕她疼。

    他太怕了。

    实际上,叶云锦此时早已经痛的没有知觉,除去方才剥开衣服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此后便没有表情。

    这点上药的疼痛,与方才被打的疼痛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用了半个时辰,止血药才上完。

    齐修言从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的干净寝衣,盖在她裸露的伤口上。

    他还记得,上一回给她上药,她羞的不成。

    这一回,他会让她体体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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