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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符元年腊月,兰陵。

    雪云遮天蔽日,整个天空仿佛蒙上一层厚重、坚实的龟壳。谁都知道不久将要下一场大雪。

    精致的院落,一池冻水,边上白色的细沙和枯黄的芦苇,岸边矗立着几株古朴的柳树,只是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婀娜。

    正对池塘的是一所竹寮。

    竹寮里两个人,胖大的身穿土黄的僧袍,瘦消的身穿青灰的道袍,两个人正跪坐在一个小火炉旁吃茶。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去惹他做什么?”瘦消的双手捧着茶杯,斜瞟了一眼胖大的,一脸嫌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甚样的人。”

    “阿弥陀佛。”胖大的尊了声佛号,“十缠、九十八结为百八烦恼。哪里是我去惹他,分明是他自寻烦恼。”

    “切。”瘦消的一脸不屑:“你就强词夺理吧。”

    胖大的才要辩驳,院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妇人的哭声,他只得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热茶,鼻孔里呼出两道白气。

    瘦消的冷笑道:“把人带进火坑,却又在一旁袖手旁观。天下事有难易乎?难者,易者,都叫别人替你们做了,行啊三哥,你们萧家倒是当得太平宰相。”

    那胖大的倒也不恼:“是诸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这是他的命。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话音未落,妇人的哭声越来越大,胖大的微闭双眼,朝院外喊道:“老五,老五,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从院外跑进来一个身着素色织锦华袍的少年,看上去比瘦消的穿道袍的还小几岁。

    少年站在竹寮外先朝瘦消的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又对胖大的道:“是临街的周婶,在门外哭闹了一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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