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没好气白他一眼道：“少作相，心里偷乐坏了吧？我那是没法子，小雨看出我和二姐怀孕了，我不说明白，她还以为你戴绿帽子了……唉，当时还不如让她误解，我们在港岛又成了家，你在四九城也结了婚，小雨，你当时也就死心了，哦？”
秦大雪俏皮的双手捧了下脸，道：“曹老，还是您会欣赏，有眼光！”
聂雨略带感激的看了娄晓娥一眼，道：“我会调去华润，入港岛籍。我要重新开始人生……然后，让我爸爸把他也安排过来。这样，就少了偷渡的罪名。”
“秦雪，你终于舍得离开农村了？早就该上来了！”
宋芸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你可太会生孩子了，生的太漂亮了！要是姑娘就好了，说什么也要抢来当儿媳妇，可惜是个儿子。”
聂雨也有打算：“入港籍后，在华润上两年班就辞职好了。”
至于这条命，谁想拿去，那就拿吧。
秦大雪乐呵呵道：“今年算是丰收年，红星公社的情况基本上算是摆脱了五九年以来的困难局面，我也能厚着脸皮说一声功成身退了。也不敢再在不起惹不起。芸姐，您说我容易么？”
说着，竟将李源南下港岛，建立药厂，并抢救了一批中医名家出去，培养弟子，又费尽心思，暗中搜罗各种先进技术和书籍，甚至亲自去了英国采买最先进的教育课本，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全部买来储存了起来，以待将来……
聂雨冷笑道：“你以为这个主意是谁给我出的？”
曹老笑着点了点头，沉吟稍许道：“你们家小李，资质很不错，又是谠员，有没有想过，将来重新回到组织内？”
李源呵呵，等真正收拾过几回，再火辣的小辣椒，也要化成一泓水……
李源当场麻瓜了，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娄晓娥！
“行了你！”
在宋芸啐笑中，秦大雪看向曹老，沉吟稍许道：“要是别人问，我指定不能说实话。可您问我，我怎么敢隐瞒？”
眼见聂雨听他打官腔又要发飙，娄晓娥没好气的推了李源一下，让他闭嘴后，同聂雨道：“你家里条件，也不允许你到我们家，是不是？”
娄晓娥继续鄙夷：“得了吧你！看你都乐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因为……”
聂雨好气！
娄晓娥看着头疼，这么单纯的娘们，以后家里可热闹了……
宋芸说了好些宽慰的话，曹老又问起秦大雪：“孩子怎么样了？今天应该带着一起来。”
……
聂雨扬起眉尖道：“还想让我一辈子当见不得光的？”
曹老先是关心了宋芸的身体，这个养子媳妇的身子骨一直都是她放心不下的事。
这点调动，对聂家来说，不算什么……
娄晓娥笑不出来了，看着聂雨道：“你这是想了多长时间呀？”
要不是因为聂雨说的这个危险漏洞太可怕，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说我不走，我学的又不是科学技术，出去了能有多大用呢？
我就在农村公社，公社做好了去区里，区里做好了，还可以去市里。
虽山阻石拦，大江必定东流去！纵雪辱霜欺，梅依旧向阳开！
聂雨的声音，让李源乖乖闭上了嘴。
想想之前压在桌子上的情形，他信心十足！
李源怀疑：“你谋划这一天，谋划了多久？”
四九城，某处厅。
娄晓娥敏锐的把握住关键字。
“先？”
聂雨居然还隐隐有些得意，道：“你以为呢？你给我写那封信后，我就想过一万种结局，有好的有坏的。但是我也没想到，老家那人居然这样就死了，形势一下变得这么有利了。当然，对我是有利，对他可不行了。要不是我，他肯定要出问题！”
其他不少人纷纷侧目，这得多大的胆，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曹老说这样的话。
简单的一顿工作餐后，其他人都告辞离去了，秦大雪和宋芸却被留了下来。
“不是你运气好，是你一直在默默的做事，不争名不争功不争官，他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不感动她的付出，还尽想一些莫名其妙的馊主意。
她笑道：“还是算了，他那人，思维天马行空。您想，我们家这种事也就他能想的出来，还真敢去办。他适应不了组织内的生活，我也不想约束他。不过他已经答应了，会想方设法，给我弄一套医药生产线回来，比较先进的那种，连同工艺一起。”
聂雨点了点头，小声道：“只要给我爸爸说，我的病只能他来治，还需要长期治疗就行。”
我也不是没私心的人，所以才把儿子送了出去，这样也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
不过，她关心道：“以后该怎么过啊？老在分社里出不来也不是事。”
曹老释然了，欣慰道：“好啊，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有自己赋闲，虚度岁月，我很高兴。秦雪，如果遇到什么难处，不要再一个人扛着了。你呀，比他们两口子还刚强。他们遇到难处还想着给我打个电话，你呢，一次都没有，被人拉去斗的时候，我都是事后好久才听到信儿。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想法，想靠自己去奋斗，可我也没说给你升官，是不是？”
李源帮忙认真分析道：“你也不一定是那么痴情，或许主要是分社太没人性，见天把你们圈起来不让出去。又闲着没事，可不就天天胡思乱想……哎哟，停停停停停！”
聂雨又想去算账，娄晓娥劝下后笑的不行，遗憾道：“可惜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住家里来，不然家里得多热闹啊。”
李源对娄晓娥道：“都怪秀姐，我说了今天不来，她非赶我出来上班。”誓要推卸掉责任，洗白白！
一个美目清秀的年轻女人，握着秦大雪的手笑着说道。
秦大雪又嘻嘻笑了起来，笑道：“成！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我一定立马求上门儿来！不给解决，指定赖着不走！”
宋芸笑道：“她是生的好。”
虽然心里的声音是：一个月出来一回刚刚好！
走眼了，走眼了，他真是看走眼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良善贤惠的好妻子……
“十七年！！够不够？”
客人里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剪着短发，肤色呈麦色，长的非常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美丽、真诚又充满自信。
聂雨闻言，明显犹豫了下，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会被查出来的，查出来后……他就惨了。先不管名分，将来有机会，可以去美国结，拉斯维加斯很容易。不对外公布，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秦大雪哈哈笑道：“等忙完这些年，得闲了我再努力努力，您也加把油。”
当然，也可能是受了港岛这个社会氛围的影响，感觉不算什么大事。
逗笑失败了，两个女人都用看痴线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不是我妄自尊大，这些工作有我，是一种局面。没我，必然是另一种局面。
什么是国家的希望？
这就是！
最重要的是，她特别喜欢的这个孩子，连这样的事都跟她坦诚。
什么叫对谠忠诚？
这就是！
……